第一章：ROUND 37.自以為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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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松下未嘉等到了淩晨兩點多，依然沒有看到歸家的三井壽的身影。她抱膝和衣歪在沙發上，眼皮一直在打架。再次擡頭看了眼吊鐘後，心裏明白他今夜應該不會回來，於是抻了抻衣擺，慢慢往自己的臥室走去。想了想，又覺得不太放心，寫了張字條壓在餐桌的茶杯下。
壁燈熄滅的一瞬間，她聽到玄關處開門的聲響。
“小壽？”她借著月色疑惑地看過去，面前的人一直低垂著頸子，中分發淩亂地貼在頰邊。他踉蹌了兩步走進客廳，松下頓時嗅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小壽！”覺察到他步伐的紊亂，松下下意識地伸出手準備扶住他，卻在目光掃過他臉頰的一瞬間，驚聲尖叫起來。
滿臉血汙的三井甩開她的手，仰面躺在地板上，動也不想動。之前燒灼著胃袋的酒精此時化作醉意，強烈地沖擊著腦殼，連在路上被圍毆的疼痛都仿佛感覺不到了。
難得決定去學校點卯的一天，因為一大早就和福山他們打了一架，只得在學校的保健室裏度過。
被校醫清洗完臉頰和手肘上的傷口，包紮好，聽著她叮囑先臥床休息，下午最好去醫院掃描一下腦部，三井壽偏過頭，冷冷地望著窗玻璃外的樹林。
保健室裏聲息漸悄，三井掀開薄毯，確定了校醫不在隔間，便趿拉著拖鞋，輕手輕腳地溜出了門。
……
模糊的意識裏聽到耳畔焦急的呼喚，想擋住吊燈的光線，卻摸到一手血。頭依然鈍痛，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都被切割成零碎的片段：酒吧裏瘋狂舞動的人群，酒杯裏色彩澄明的液體，靠上前來搭訕的時髦女郎……需要空氣，新鮮的空氣。三井踉蹌著步子走在午夜清冷的大街上，面上包紮過的傷口隱隱作痛。仰頭，大口大口地吸氣，看見夜空中淺淺的飛機雲，尾端滑向大洋彼岸的方向。
這一刻，八千草的臉突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
“呵……呵呵。”他垂頭，又突然仰臉大聲笑起來，“優太，你現在一定在笑我吧！”
現在的他，本就是該被嘲笑的存在啊。他憤然踢起腳邊的易拉罐，“嗖”地一下，亮閃閃的金屬色劃破黑夜。
“臭小子，你在笑什麽？”
轉過身的時候，幾個彪形大漢擼起袖子走上前來。
痛。迸裂的傷口滲出新鮮的血液。頭，肩，胸口，腹部……腿……腿不行！必須反抗啊！
三井歪倒在路邊的街燈下。
“小壽，你醒一醒啊！”清涼的毛巾擦過他額角的傷口，睜開眼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光亮。他熟悉的茶色眼瞳中水汽氤氳。松下緊緊地咬著嘴唇，雖然為他擦拭的手一直在顫抖，依然忍住不讓驚懼的眼淚掉下來。
“毛利阿姨，把紗布和繃帶給我。”終於看到他睜開眼，松下長長地舒了口氣，接過毛利太太遞來的器具，跪坐在三井身邊，仔細地為他清理著傷口。
“去睡覺吧。”被包成“繃帶怪人”的三井壽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語調冷冷的。
“小壽，還是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
“煩死了，讓你去睡覺啊！”三井再次皺著眉甩開了她。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她再不去睡的話今天的課要怎麽辦？
已經很久沒有規律上課的三井，完全忘記了今天是休息日。
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三井瞇了眼看了看外頭陰沈沈的天空，再轉過還有些脹痛的腦袋，眼中再次映入了那雙茶色的眼睛。松下坐在他的床邊，輕聲地說道：“小壽，不要再和那些人一起了好不好？”
“……”他偏過頭，避開她的視線，面上的傷口有掙裂的刺痛感。
“小壽，回湘北上學，再去籃球隊報到好不好？”
“小壽，不要再和那樣的人混在一起了好不好？小壽……”
“閉嘴！”終於忍不住撐起手臂坐起身，“少羅嗦啊！你有什麽資格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什麽叫做那樣的人啊！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同伴！”
松下被吼得毫無防備地戰栗了一下，緊盯著他的雙眸裏漸漸冷下去。然後，她擡腳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房間。
走廊上，松下靜靜註視著手中撿到的三井的傳呼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那上頭的號碼。
推開陳舊的木門，松下未嘉首先便被滿屋子的煙味嗆得咳了起來。屋角有兩人縮在沙發裏吞雲吐霧，面前這位魁梧的男人，在看到她的時候明顯楞了一下，狹長的眸子裏射出寒光：“怎麽？不是說三井要來嗎？”
松下皺著眉揮了揮手，試圖撥開煙霧。面前男人危險的氣息迫得她不由後退了幾步，後背抵到了墻邊。
“我……我是來找鐵男的。”盡管開口的聲音都在抖，松下依然直視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完這句話。
“怎麽了鐵男？”又一個面相兇惡的男人走過來，碎碎的劉海蓋住額頭，身上還披著高中生的立領制服。
鐵男慢悠悠地說道：“我猜，這位就是三井那位寶貝妹妹了吧。”
確定了面前的男人就是她要找的人後，松下緊緊地攥住了拳頭，在滿屋子瞬間揚起的起哄聲中靜靜地說道：“我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找小壽了。”
“小壽？”鐵男重覆了一下這個稱呼。
松下垂放在身側的雙拳一直在微微顫抖。她咬了咬嘴唇，繼續迎上一屋子好奇的、審視的、甚至有些猥褻的目光，繼續說著：“小壽……小壽他和你們不一樣。”
“呵……”剛才的那個不良高中生走上前來，諷刺地問道，“怎麽不一樣？他比我們高貴嗎？”
“阿龍。”鐵男用眼神制止了他。
“Hisachan”的稱呼實在有點耳熟，他轉過頭來再次打量了一下松下，恍然道：“原來是你啊。”
“小姑娘，不是我們要不要去找三井，而是他來不來找我們好嗎。”屋角的一個人嗤笑道。
松下嫌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朝向鐵男和他身邊的龍：“我……我很討厭你們這樣的人。非常討厭。”
“你說什麽！”龍捋起袖子。
“但，因為你們是小壽的朋友，是小壽當成朋友的人。所以，我相信，你們一定有值得交往的優點。一定有……”松下在腦子裏醞釀了一下，再次擡起頭，“所以，如果，如果不能和小壽分開……我希望，希望你們不要讓他受傷。”
“哈哈哈哈！”龍突然仰頭笑了起來，“誰聽過暴走族從不受傷啊！好笑死了啊！傷疤是男人榮耀的勳章好嗎！”
“就是就是，難道讓我們把三井壽當成少爺一樣供奉著？”屋角傳來一個聲音。
松下求助的目光轉向一旁一語不發的鐵男。再轉臉的時候，被喚作“阿龍”的男生已經欺近前來，臉龐迎著透過天窗的亮光，嘴角噙著一絲邪邪的笑：“小姑娘長得不錯麽。”
在松下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只溫熱粗糙的手掌已經覆上了她制服裙下細滑的皮膚。她尖叫一聲，狠狠推開他。盡管心裏又驚又怕，還是毫不客氣地一個手刀砍了過去，正中對方的頸子。
龍再次擡起頭的時候，眼眸中寒光一閃，反手扼住了她的下巴。
“真有種啊！敢打我的女人除了我老媽你可是頭一個！”
“咳……咳咳！”松下被他緊緊扼著下巴，快要喘不過氣，眼淚都要咳出來。
“叫我們保護三井？可以啊！”龍伸手抓過一旁櫃子上的酒瓶，拇指一頂便撬開了瓶蓋，“來，陪哥哥喝了這瓶酒！”
一屋子的哄笑聲中，松下的牙齒磕到了冰涼的瓶口。龍的手勁越來越大，她無法掙紮，仇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囂張邪笑的男生。
眼看酒液就要灌進她的口中，鐵男一把撥開了龍的手，淡淡地說道：“收斂點。她可是三井的女人。”
終於從快要窒息的蠻力中解脫出來，松下癱軟在地上，一手緊扣著頸子拼命地咳，要把心裏的恐懼憤怒驚惶全部咳出來一樣。
“餵。”鐵男轉身背對她，“你不怕我們嗎？”
“怕……”此時的松下簡直氣若游絲，她撫了撫胸口，終於回覆了幾分說話的力氣。
“但是，我更相信小壽。相信被他當成朋友的人不會傷害我。”
鐵男的腳步有片刻的停頓，說道：“回去吧小姑娘，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松下慢慢地站起身，恨恨地看了一旁的龍一眼：“剛才，是你說的吧，喝了這瓶酒，你們就會保護他？你說話算話嗎？”
“……”此時的龍能夠做出否定的回答嗎？他只能微張了嘴，看著松下未嘉在一屋子驚愕的目光中抓起那只酒瓶，咕嘟咕嘟地把裏頭的酒液一飲而盡。
屋子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沈寂。
許久，鐵男突然笑出聲來：“哈哈哈有意思的小姑娘！我喜歡！”
他轉過身，剛想說些讚賞的話，就看到那個校服裙的身影，軟軟地倒了下來。
松下未嘉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提過的，松下是暈酒的屬性。
插入歌：華原朋美：I'm proud
Lonely くじけそうな姿 窓に映して
あてもなく歩いた 人知れずため息つく
I'm proud 壊れそうで崩れそな情熱を
つなぎとめる何かいつも捜し続けてた
どうして あんなに夢が素直に見れなくなってた?
街中で居る場所なんてどこにもない
體中から愛がこぼれていた
人混みをすりぬける 大人が誘いの手を引く
経験が増えていく 避けて通れなくなってた
さまよったって 愛すること誇れる誰かに
會えなさそうで 會えそな気がしてたから生きてた…
I'm proud 屆きそうで つかめない いちごの様に
甘く切ない事 夜中(よるじゅう)思い浮かべてた
ひとつふたつ消えてく 家の明かり數えていた
街中で寢る場所なんてどこにもない
體中から涙こぼれていた
最善を盡しても理解りあえない人もいた
めちゃくちゃを言ったって 瞳の奧の優しさを
持っている人 持っている私をあげたい
忘れないでね 寂しくたって私は負けない
Lonely 壊れそうで崩れそな情熱を
つなぎとめる何か いつも捜し続けてた
I'm proud いつからか自分を誇れる様に
なってきたのはきっと あなたに會えた夜から
聲にならなくても想いが時には伝わらなくても
笑顔も泣き顔も全てみんな かならずあなたに知ってもらうの
…I'm proud
Lonely 頹廢消沈的身影 映照在玻璃窗上
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被人發現地獨自嘆氣
I'm proud 是什麼在支撐著這已被毀壞崩裂的熱情
到底是什麼 我還在不停地尋找著
為何夢想 如此難以尋找
街道上沒有我立足之處
身體裏 愛已滿溢
走過人群中 成熟的大人伸手邀請
經驗慢慢累積 躲避問題是行不通的
"好徬徨啊" 誇耀著戀愛
一直抱著好像會遇見誰似的心情一路走來...
I'm proud 像是想抓也抓不住的草莓一樣
在深夜裏湧上心頭 那些甜美又苦澀的往事
一個一個地消失不見
數著家裏的燈光 街道上沒有我能安睡的地方
身體裏 淚已滿溢
即使用盡全力 也有無法互相了解的人
就算是胡說八道 好想要把這個眼眸深處滿懷溫柔的我
送給你
可不要忘記啊 就算是寂寞 我也不會被打倒
Lonely 是什麼在支撐著這已被毀壞崩裂的熱情
到底是什麼 我還在不停地尋找著
I'm proud 何時開始變成像在自我誇耀般一樣
一定是從遇到你的那天晚上開始的
就這樣 變得成熟
不再害怕黑夜
在街上只要有一點點的立足空間就夠了
身體裏 愛慢慢地湧現
I'm proud 是什麼在支撐著這已被毀壞崩裂的熱情
我還在不停地尋找著
即使不開口 即使思念偶而不表達
微笑也好 哭泣也罷
在你心裏 一定全都知道 I'm pro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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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壽！”覺察到他步伐的紊亂，松下下意識地伸出手準備扶住他，卻在目光掃過他臉頰的一瞬間，驚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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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決定去學校點卯的一天，因為一大早就和福山他們打了一架，只得在學校的保健室裏度過。
被校醫清洗完臉頰和手肘上的傷口，包紮好，聽著她叮囑先臥床休息，下午最好去醫院掃描一下腦部，三井壽偏過頭，冷冷地望著窗玻璃外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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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在笑什麽？”
轉過身的時候，幾個彪形大漢擼起袖子走上前來。
痛。迸裂的傷口滲出新鮮的血液。頭，肩，胸口，腹部……腿……腿不行！必須反抗啊！
三井歪倒在路邊的街燈下。
“小壽，你醒一醒啊！”清涼的毛巾擦過他額角的傷口，睜開眼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光亮。他熟悉的茶色眼瞳中水汽氤氳。松下緊緊地咬著嘴唇，雖然為他擦拭的手一直在顫抖，依然忍住不讓驚懼的眼淚掉下來。
“毛利阿姨，把紗布和繃帶給我。”終於看到他睜開眼，松下長長地舒了口氣，接過毛利太太遞來的器具，跪坐在三井身邊，仔細地為他清理著傷口。
“去睡覺吧。”被包成“繃帶怪人”的三井壽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語調冷冷的。
“小壽，還是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
“煩死了，讓你去睡覺啊！”三井再次皺著眉甩開了她。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她再不去睡的話今天的課要怎麽辦？
已經很久沒有規律上課的三井，完全忘記了今天是休息日。
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三井瞇了眼看了看外頭陰沈沈的天空，再轉過還有些脹痛的腦袋，眼中再次映入了那雙茶色的眼睛。松下坐在他的床邊，輕聲地說道：“小壽，不要再和那些人一起了好不好？”
“……”他偏過頭，避開她的視線，面上的傷口有掙裂的刺痛感。
“小壽，回湘北上學，再去籃球隊報到好不好？”
“小壽，不要再和那樣的人混在一起了好不好？小壽……”
“閉嘴！”終於忍不住撐起手臂坐起身，“少羅嗦啊！你有什麽資格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什麽叫做那樣的人啊！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同伴！”
松下被吼得毫無防備地戰栗了一下，緊盯著他的雙眸裏漸漸冷下去。然後，她擡腳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房間。
走廊上，松下靜靜註視著手中撿到的三井的傳呼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那上頭的號碼。
推開陳舊的木門，松下未嘉首先便被滿屋子的煙味嗆得咳了起來。屋角有兩人縮在沙發裏吞雲吐霧，面前這位魁梧的男人，在看到她的時候明顯楞了一下，狹長的眸子裏射出寒光：“怎麽？不是說三井要來嗎？”
松下皺著眉揮了揮手，試圖撥開煙霧。面前男人危險的氣息迫得她不由後退了幾步，後背抵到了墻邊。
“我……我是來找鐵男的。”盡管開口的聲音都在抖，松下依然直視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完這句話。
“怎麽了鐵男？”又一個面相兇惡的男人走過來，碎碎的劉海蓋住額頭，身上還披著高中生的立領制服。
鐵男慢悠悠地說道：“我猜，這位就是三井那位寶貝妹妹了吧。”
確定了面前的男人就是她要找的人後，松下緊緊地攥住了拳頭，在滿屋子瞬間揚起的起哄聲中靜靜地說道：“我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找小壽了。”
“小壽？”鐵男重覆了一下這個稱呼。
松下垂放在身側的雙拳一直在微微顫抖。她咬了咬嘴唇，繼續迎上一屋子好奇的、審視的、甚至有些猥褻的目光，繼續說著：“小壽……小壽他和你們不一樣。”
“呵……”剛才的那個不良高中生走上前來，諷刺地問道，“怎麽不一樣？他比我們高貴嗎？”
“阿龍。”鐵男用眼神制止了他。
“Hisachan”的稱呼實在有點耳熟，他轉過頭來再次打量了一下松下，恍然道：“原來是你啊。”
“小姑娘，不是我們要不要去找三井，而是他來不來找我們好嗎。”屋角的一個人嗤笑道。
松下嫌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朝向鐵男和他身邊的龍：“我……我很討厭你們這樣的人。非常討厭。”
“你說什麽！”龍捋起袖子。
“但，因為你們是小壽的朋友，是小壽當成朋友的人。所以，我相信，你們一定有值得交往的優點。一定有……”松下在腦子裏醞釀了一下，再次擡起頭，“所以，如果，如果不能和小壽分開……我希望，希望你們不要讓他受傷。”
“哈哈哈哈！”龍突然仰頭笑了起來，“誰聽過暴走族從不受傷啊！好笑死了啊！傷疤是男人榮耀的勳章好嗎！”
“就是就是，難道讓我們把三井壽當成少爺一樣供奉著？”屋角傳來一個聲音。
松下求助的目光轉向一旁一語不發的鐵男。再轉臉的時候，被喚作“阿龍”的男生已經欺近前來，臉龐迎著透過天窗的亮光，嘴角噙著一絲邪邪的笑：“小姑娘長得不錯麽。”
在松下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只溫熱粗糙的手掌已經覆上了她制服裙下細滑的皮膚。她尖叫一聲，狠狠推開他。盡管心裏又驚又怕，還是毫不客氣地一個手刀砍了過去，正中對方的頸子。
龍再次擡起頭的時候，眼眸中寒光一閃，反手扼住了她的下巴。
“真有種啊！敢打我的女人除了我老媽你可是頭一個！”
“咳……咳咳！”松下被他緊緊扼著下巴，快要喘不過氣，眼淚都要咳出來。
“叫我們保護三井？可以啊！”龍伸手抓過一旁櫃子上的酒瓶，拇指一頂便撬開了瓶蓋，“來，陪哥哥喝了這瓶酒！”
一屋子的哄笑聲中，松下的牙齒磕到了冰涼的瓶口。龍的手勁越來越大，她無法掙紮，仇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囂張邪笑的男生。
眼看酒液就要灌進她的口中，鐵男一把撥開了龍的手，淡淡地說道：“收斂點。她可是三井的女人。”
終於從快要窒息的蠻力中解脫出來，松下癱軟在地上，一手緊扣著頸子拼命地咳，要把心裏的恐懼憤怒驚惶全部咳出來一樣。
“餵。”鐵男轉身背對她，“你不怕我們嗎？”
“怕……”此時的松下簡直氣若游絲，她撫了撫胸口，終於回覆了幾分說話的力氣。
“但是，我更相信小壽。相信被他當成朋友的人不會傷害我。”
鐵男的腳步有片刻的停頓，說道：“回去吧小姑娘，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松下慢慢地站起身，恨恨地看了一旁的龍一眼：“剛才，是你說的吧，喝了這瓶酒，你們就會保護他？你說話算話嗎？”
“……”此時的龍能夠做出否定的回答嗎？他只能微張了嘴，看著松下未嘉在一屋子驚愕的目光中抓起那只酒瓶，咕嘟咕嘟地把裏頭的酒液一飲而盡。
屋子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沈寂。
許久，鐵男突然笑出聲來：“哈哈哈有意思的小姑娘！我喜歡！”
他轉過身，剛想說些讚賞的話，就看到那個校服裙的身影，軟軟地倒了下來。
松下未嘉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提過的，松下是暈酒的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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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中から涙こぼれていた
最善を盡しても理解りあえない人もい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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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proud いつからか自分を誇れる様に
なってきたのはきっと あなたに會えた夜から
聲にならなくても想いが時には伝わらなくて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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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proud 是什麼在支撐著這已被毀壞崩裂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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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proud 像是想抓也抓不住的草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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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一個地消失不見
數著家裏的燈光 街道上沒有我能安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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